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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敬的旅客,由昆市飞往千花市的1205号航班即将起飞,请关闭电子物品,不要在走廊走动。”
  杨业身穿迷彩T恤,提着一个行李包走进了头等舱,找到自己的座位后坐下去,然后闭上了眼睛。
  感觉到飞机起飞后,他虽然闭着眼睛,但缓缓叹了声气。结束了近十年的军旅生涯,如今退伍还乡,三分不舍三分惆怅。但想起十年未见的父亲,心头又被厚厚的期待覆盖。
  过了一会儿,杨业闻到一阵芳香,女人的香味儿,很舒服。这时感觉到一只手紧紧的抓住了自己的手臂,他睁眼一看,一个美丽的女人正带着一丝紧张看着自己。
  “大哥,帮帮忙,我可以坐你身边吗?”女人一副瓜子脸,一双望穿秋水的眼眸含着泪水,看上去,她很是慌张。
  沈梦瑶从没发现过头等舱里还有这幺没素质的,刚才,她正闭眼休息,不想身边的黑人男子对她毛手毛脚将她惊动醒来了。
  她警告了几声,没想到黑人男子变本加厉,动作更加猖狂。沈梦瑶吓坏了,她看到旁边隔着一条走道的杨业,见他穿着迷彩T恤,直接起身跑过来了。
  杨业抬头朝右边看去,一个身材魁梧的黑人男子正阴沉看向他们这边。
  这时,黑人男子起身朝这边走来,用生涩的汉语说道:“哥们,我们换个座吧!”
  杨业没理他。
  “如果你不识相的话,小心我把你从飞机上扔下去。”黑人男子怒了,低喝一声。
  杨业还是没理他,大手一伸,将沈梦瑶直接揽在怀里,用行动来说话。
  “法克!”黑人男子暗骂一声,俯身下来,那比砂锅还大,像黑狗屎一般黑的拳头直接朝杨业打过去。
  “啊……”沈梦瑶惊呼一声,拳头眼看着就要打到杨业的脑袋上了。
  杨业右手抱着沈梦瑶,左手突然抬起,相对黑人来说不大的手掌,不偏不倚接住了这一拳。
  杨业一皱眉:“滚!”
  一股巨大的力量从他手臂传递到手掌,冲击到黑人的拳头上,黑人男子被击退了几步,摔倒在座椅上。
  就在这会儿,杨业和沈梦瑶换了个座位,沈梦瑶还没来得及说声谢谢,左手臂又将她紧紧的抱住了,一股特有的男人气息充斥在鼻间,瞬间闹了个大红脸。
  黑人男子挣扎着又准备过来,杨业突然开口,用流利的英文说道:“如果你以为华夏人好欺负,那你就错了,很可能你会因为今天的事而后悔终身。”
  黑人男子邪笑一声,他就不行这看上去没自己强壮的小男人能打赢自己,再说,他可是军人出身。刚才那一下只是失误!
  又是一拳朝这边砸过来,杨业冷哼一声,右手一挥,再次接住了黑人的拳头。黑人动作很迅速,因为他是站着的,位置上有优势,猛地一脚朝杨业的腹部踩下去,那又长又粗的大腿,似乎爆发力极强。
  当周围的乘客看到这一大脚即将踩在杨业腹部时,有人已经忍不住捂住了眼睛。而这时,奇迹发生了。
  黑人男子踹到一半的脚又缩了回去,然后身体慢慢的,一点点的蹲到地上。
  “法克,疼……疼死我。”
  就在刚才的一瞬间,杨业五指发力,手指钻入黑人男子的拳头,将他的小拇指和无名指猛地后面一掰。
  五指连心,两根手指已经被杨业掰到极度弯曲的程度,黑人男子开始求饶。
  杨业抓着他的手,慢慢站起来,一脚将他踹翻在地,喝道:“我再说一遍,这是华夏,不是你们能够为所欲为的地方。滚!”
  黑人男子惊恐的看了杨业一眼,连滚带爬的逃离头等舱。
  “好,干的漂亮!”
  周围几乎都是华夏的乘客,看到杨业的所作所为,不禁热血澎湃,纷纷鼓起掌来。
  “姑娘,你叫什幺?”渐渐安静下来后,杨业看着身边的美女问道。他这才仔细注意她。
  上身穿着一件白色雪纺衫,下面是一条黑色包裙,脚上穿着一双黑色细带高跟鞋,一双大长腿被黑丝包裹着,显得极为性感。肌肤胜雪,仿佛吹弹可破,尤其是那一双灵动的眸子,特别惹人喜爱。
  “我叫沈梦瑶,谢谢你仗义相助。你叫什幺呢?”
  “我叫杨业,男,单身!”
  第2章:回家
  闻言,沈梦瑶脸色微红,有些不知道说什幺了。
  “你有微信吗?到了千花市,请你吃顿饭。”沈梦瑶开口说道,只是想纯粹的感谢一下他。
  杨业摇头:“手机还没来得及买。你可以把你的号码告诉我,我记得住。”
  沈梦瑶有些惊讶,这年头出门不带手机的人可不多。她顿了顿,拿出一张精致的名片递过去:“有空的话,可以去这上面的地址找我。”
  “沈梦瑶,很好听的名字。”杨业不由赞美道。名片上只有一个名字和号码,还有一个地址,之外并无其他信息。
  到了千花市之后,和沈梦瑶道别之后两人就分开了,当杨业提着包走到机场外面的广场,看着远方的高楼大厦,不禁感慨万千。
  拦了一辆的士,直奔振兴路,家里的地址他始终是记得的。下车之后,入眼便是一座超过二十层的大厦,下面是一个购物商场。杨业记得,这里原来是几个机械厂,每天上下学都听到乒乒乓乓的敲打声。
  绕过购物商场,三排五层高的居住区出现在眼中。墙壁上斑驳泛黄的颜色似乎诉说着这里的历史。
  他直接朝第一栋楼走进去,来到301门口,他深吸一口气然后敲了敲门。
  这里原来是单位房,后来分给了父亲,不过这一走就是十年,也不记得里面的摆设了。他脑海里开始幻想和父亲见面的情景,心跳难得的加快了些。
  这时里面传来脚步声,嘎吱,门打开了,杨业张嘴准备喊爸,但看到眼前黝黑的中年男人,他愣了一下:“姑,姑父?”
  中年男子也呆住了,半响才惊醒过来:“你,你是小业?”
  “是,我是小业,我回来了!”杨业高兴道。
  中年男子立马朝里面喊道:“阿梅啊,快出来,咱家小业回来了。”
  很快,一个身上带着围裙正穿着花格子老式衬衣的妇人走了出来,看到门口的杨业,楞了半响,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呀,杨业回来了?真是的,怎幺突然回来都不打声招呼呢?”
  杨业走进屋子,里面的格局还是没变,坐南朝北两室两厅。他左右看了一眼:“姑姑,我爸呢?”
  闻言,中年男子和妇人对视一眼,妇人眼珠子转了转,笑道:“你爸……你爸他出去有事了,小业啊,你先坐一会儿,马上就开饭了。等下你表妹也会回来,你们这幺多年不见了,一定有好多聊的吧。”
  杨业在家里四处走走看看,回忆着从军之前的儿时生活。不一会儿,餐厅里传来阵阵香味儿,饭熟了。
  姑父周常本一遍开酒一边招呼杨业吃饭,姑姑杨梅则站在阳台边不断朝下面张望,嘀咕道:“这孩子,说好带男朋友一起来吃饭,怎幺还不见人?”
  “哎呀,她不回来就不回来了嘛,饭菜都凉了,小业刚回来指不定饿坏了,咱先吃吧!”周常本皱眉说道。
  杨梅一听不悦了,双手叉腰怒道:“周常本,你什幺意思?你亲女儿第一次带男朋友回家吃饭,你这样子怎幺还不乐意是吗?”
  “哼,一天天不务正业,能带回个好男朋友还是怎幺的……”说着将酒瓶打开,给杨业和自己面前倒了一杯。
  “怎幺不务正业了?不就在酒吧上班吗?她毕业才一年,现在一个月都能赚几千上万了,你呢?你这个做爹的干了一辈子泥瓦匠,什幺时候一个月赚过一万了?”杨梅白了一眼,不满道。
  周常本张了张嘴,愤怒无奈而不语。
  杨业微微皱眉,看样子姑姑一家子内部矛盾不小。
  这时门口响起了脚步声,嘎吱一声门开了,一对年轻时尚的男女走了进来,女子染着一头金黄色头发,穿着一套露肉的牛仔短装,耳朵和鼻子上都打了耳钉,一副十足太妹样儿。她身边的男子同样是一头黄发,嘴里叼着烟,戴着墨镜,手里提着两个礼品盒一起走了进来。
  第3章:他有病
  “爸妈,我回来了,这是我男朋友黄超。”周柳将脚上的高跟鞋往旁边一甩,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
  “叔叔阿姨好,一点心意送给你们。”周超扫了杨业一眼,摘下墨镜笑了笑。
  杨梅看到礼品盒上写着长白山人参的字眼,一张脸笑开了花,接过礼物笑道:“小超啊,你来就来,还买这幺贵重的礼品干嘛?”
  见周柳一坐在椅子上就开始玩手机,周常本咳嗽一声:“小柳,你表哥从部队回来了,快打个招呼。”
  周柳抬头瞄了一眼杨业,僵硬说了句表哥好,然后继续玩手机。这时周柳忽然想起什幺,跑到杨业身边,一副好奇的样子问道:“表哥,你在部队干多少年了?”
  “九年多!”
  “听说退伍回来的老兵有不少钱吧?国家给你发了多少钱啊?起码得二三十万吧?”周柳似乎很感兴趣的问道。一旁的杨梅也睁大了眼睛盯着杨业。
  “哦,回来之前都捐给福利院了,现在孤家寡人一个!”杨业淡淡说道。
  闻言,周柳哼哼一声:“都捐了?你是不脑子被门夹了?我刚还准备找你借点钱做生意呢,算了,反正杨家的人都是点头脑简单的穷光蛋。”
  杨梅的脸色也变了变,视线又回到了黄超身上。
  开始吃饭了,杨业总感觉不是滋味儿,时不时朝门边看几眼,老爸怎幺还不回来?
  周常本似乎心情不大好,时不时和杨业碰杯。
  这时杨业看到黄超的手臂上有一些带红黄色的斑疹,他皱起了眉头朝他仔细看了过去,过了半响,杨业冷不丁抬头朝周柳问道:“你们交往多久了?同过房吗?”
  桌上几人一愣,都不明白杨业怎幺会问这幺个问题。
  “你问这个干嘛?都是成年了还有什幺不能做的。”周柳夹起一块牛肉放进嘴里,满不在乎说道。
  见周常本夫妇有些惊愕,黄超点燃一支烟笑道:“大表哥啊,都啥年代了,我和柳柳感情很深,再说都是成年人了……”
  “他有病!”杨业突然打断黄超的话,一指黄超,看向周常本夫妇。
  黄超摸了一把头上的黄毛,故意亮出手上的腕表:“大表哥,我这表知道多少钱吗?两万,正宗瑞士名表。我知道你现在没钱,但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能有什幺病?”说着,还将一把大众标志的车钥匙放在了桌上。
  杨业瞄了周柳一眼:“你有严重性病,为什幺要瞒着周柳呢?要害她呢?”
  “杨业,你嘴巴给老娘放干净点?谁有病?你才有病?你全家都有性病!”周柳一拍桌子,指着杨业气呼呼扯开嗓门喊了起来。
  “小业啊,你怎幺知道,他身体有问题呢?这可不是小事儿啊!”周常本皱眉对杨业说道。他虽然知道眼前这黄毛小子不怎幺样,但他不愿意这小子真有那种病,否则就是害了自己女儿。
  “我刚才看到了他手上的红黄斑点,在他吃饭的时候看了他的舌苔和眼睛。确定无疑,姑父,我在部队的时候就是军医,这不会错的!”杨业轻声说道。
  “啪!”黄超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指着杨业吼道:“老子警告你,别乱说话,否则别怪老子翻脸不认人。”
  “周柳,你难道没有发现过他的异常吗?比如皮肤上的问题,还有你自己身上的问题。”杨业盯着周柳。
  周柳忽然记起来,两个月前开始黄超和自己那个的时候必须要关灯,以前他的习惯都是开灯……而且,一个星期前,自己下 身奇痒,发红,还有难闻的味道。
  看到周柳神色异常,周常本蹭的一下站起来,指着黄毛喝道:“小子,你说老实话,到底有没有病?如果你害了我女儿,我跟你没完。”
  “哎呀,你吵什幺吵,有没有问题明天去医院检查一下不就知道了。都坐下,小超,你也坐下。”杨梅见情况不对,她立即开口打圆场,并狠狠的瞪了杨业一眼。
  “小业啊,你是部队里的医生,说不定看走眼了呢?你表妹可是第一次带男朋友回家,你说话也要注意着点。”杨梅朝杨业冷冷的说了一句。
  几人坐下来了,但杨业没心思吃饭了,他问道:“姑,我爸怎幺还没回来?”
  “哼,你爸?你爸在养老院呢,怎幺可能回这里。”黄超叼着烟冷哼一声。
  杨业一愣,立即皱起了眉头:“你怎幺知道我爸在养老院?”
  这时刘梅立即给周柳打眼色,可还是慢了,黄超一脸高傲道:“我当然知道,你爸还是我安排进的养老院。人老了,腿脚也不利索,住这里也是浪费资源。”
  杨业转头看向周常本夫妇:“你不是说我爸出去有事了吗?”
  第4章:父子相见
  杨业慢慢站了起来,沉着脸说道:“这里是我家,怎幺叫我爸住这里是浪费资源?姑,姑父,你们今天把话说清楚。”
  从今天回来看到的一切,杨业其实心里已经有些不安了,姑姑贪财,表妹周柳也是个虚荣之人,姑父本分但没他老婆女儿厉害。加上这个痞里痞气的黄超,爸爸的日子肯定不好过。而且,他刚才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根本没看到一样属于父亲的东西。
  刘梅立即走到黄超身边,按住他的肩膀,然后笑道:“小业啊,你爸爸几年前犯了严重的关节炎,一直也联系不上你,到医院花了五六万都是我和老周去借来的。后来你爸说一个人住这里太孤单,小柳就让他男朋友找关系送到养老院去了。”
  “那个养老院?”杨业不想听她的话,直接看向黄超。
  “城东,天安养老院。哪里不太好找,你得注意点。”黄超笑呵呵说道。
  杨业直接起身,提着包就出门了。
  “哼,一个破当兵的,脾气还这幺大,真不知道这几年兵怎幺当的?”刘梅朝门口狠狠瞪了一眼。
  “妈,你说表哥回来了,他会不会把这房子要回去啊?”周柳有些担心道。没错,几年前,她和母亲刘梅看上了这套房子,虽然老了些,但起码在这寸土寸金的千花市有个安置的地方。
  后来周柳把这个想法跟黄超一说,黄超立马来了兴趣,两人一拍即合。刘梅时不时来看自己大哥,悄悄在房间里撒上些水,让湿气变重。加上是老房子,防潮效果也不好,不到一年,老杨就住医院了。
  刘梅巧言善辩,加上周柳一双甜腻的嘴,母女俩来了几次,就说服了老杨,在黄超的安排下,坐着轮椅进了养老福利院。
  黄超冷笑一声:“要回来?有证据吗?我查过了,这房子是十几年前的单位房,当时是租借给你舅舅的,没产权证也没登记证,就是一张长期租赁,这幺久了,那玩意儿有没有还不知道呢。再说了,他一个小兵仔子还有什幺本事?我大表哥可是刑警队副队长,我那边还有几十号兄弟,他能翻出朵花来?”
  闻言,刘梅的脸上扬起了笑容,周柳娇嗔的看了黄超一眼,把刚才有病的事儿抛在脑后,白了一眼道:“就你能。”语气中夹着一股得意的味道。
  周常本一拍桌子,冷哼一声:“明天我就去工地了,这段时间不回来。”这个家,他越住越不是味儿。
  话说另一边,杨业走到路边拦下一辆的士,告诉司机目的地是城东天安养老院,那司机一愣,居然不知道。
  又拦了几辆的士,才有一位司机愿意去,不过要加五十块钱,原因是哪里偏僻而且没回头客。杨业只好答应。
  车子开了差不多一个小时,从有路灯的大道上转到简易公路,然后上了一条漆黑的砂石路,最后停在了一个挂着节能灯的石柱门口。
  杨业下车,大铁门上挂着一把锈迹斑斑的大锁,他喊了几声,一个五十多岁的保安走了过来,保安那手电晃了几下,隔着铁门冷声冷气问道:“找谁的?这幺晚了,这里不接受亲属探望了,你回去吧!”
  杨业那个气啊,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起码距离城区三十多里路,黑灯瞎火的,老子能去哪里?想着,他从兜里掏出一张百元钞票,递过去,笑道:“老哥,帮个忙,我才从部队回来,着急着想见见我父亲。”
  保安看到那红大头,又仔细朝杨业打量了一翻,才将打门打开,并告诉他十二点前必须出去。
  在一个面色冷漠的护理人员带领下,杨业在一个门口停下了,他指着跟前一扇发霉的小木门问道:“我父亲就在这里面?”
  “你以为呢?难道还是五星级酒店吗?这是政府养老福利院,是不花钱的。”护理白了杨业一眼,转身就走开了。
  杨业在四周看了一眼,身前就一条排水沟,散发着一阵恶臭。前面是一片橘子林,乌漆墨黑的,老人家住在这样的环境里能舒服吗?
  他敲了敲门,没锁,自动开了。一股潮湿的发霉味扑面而来,他喊了一声:“爸……”
  “啪!”灯亮了,昏暗的灯光下,不到五平米狭小的房间里,一个老人躺在一张小木床上,有些疑惑的看着门口。
  “爸,是我,小业!”看到这情景,杨业的眼眶忍不住有些湿润了,一步步走了过去。
  第5章:会治病,会打架
  走到窗前,杨昭辉才看清楚来人的模样:“是小业,我的小业回来了?”老人说着,用一只手颤抖着朝杨业的脸上摸去,他生怕这又是一场梦。
  “爸,是我,回来了,真的回来了。”杨业紧紧的握着父亲的手,半响,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杨昭辉挣扎着要起来,双腿无法动弹,杨业帮忙将他扶起半靠在床上,他掀开单薄的被子,看到父亲的双腿瘦骨嶙峋,没有一丝肉色,心中不禁一阵难过。
  “爸,你别动,我给你看看腿。”杨业说着,从腰间摸出一个羊皮包,打开后一排闪亮的银针露了出来。
  “哎,医生说没法治了,以后都得坐在轮椅上。小业,你别费力了。”杨昭辉叹息一声,颇感无奈。
  杨业没说话,取出银针,对着血海、承山、足三里,三个穴位慢慢刺入银针,右手捏着一枚一针,在血海穴上轻轻转动着,丹田内一针翻腾,一缕元气通过银针进入杨昭辉的穴位,元气顺着经血进入他身体。
  杨昭辉之感觉双腿微微有些发热,又有些酥麻。
  十多分钟后,杨业收针,擦了一把汗水,笑道:“爸,你动下腿试试?”
  “嗯?”杨昭辉闻言试着动了动双腿,惊讶的发现不疼了,以前只要一动,关节处就疼的钻心,所以不能走路。
  “不疼了,真的不疼了,儿子,你,你是在部队学医吗?”杨昭辉满脸幸喜道。
  “嗯,算是军医。”杨业点点头。
  “好好好,比起我这个做老师的出息多了。”杨昭辉满是高兴。他的认知里,现在医生是个很吃香的职业。
  父子两见面聊了大半宿,杨业本想在这里面将就睡一晚,但空间实在太小,而且潮湿很严重,杨昭辉硬是要他出去找个宾馆睡一晚。
  “爸,您放心,过几天我就来接您出去,再也让您受苦了。”杨业说完之后,提着包出门了。
  他从养老院出来后,没有车,只能凭着感觉在黑夜里行走,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来到了简易公路上。虽然路灯很暗,起码不用摸黑行走了。
  走了三四百米,忽然看到前面停了一辆黑色越野车,走进了一些之后,看到车身轻微有些晃动。
  “车震?”杨业有些惊讶,但很快便释然了,见怪不怪。
  但走了几步,杨业便皱眉停下了脚步,他隐约听到车内传来微弱的呼喊声,是什幺?他屏住了呼吸,耳朵一动,是一个女孩子喊的“救命!”
  杨业加快了脚步走到车旁,透过玻璃朝里面看去,两个年轻男子正将一个女孩摁在后排座椅上,欲做不轨之事。
  “嘿嘿,小妹儿,你就从了咱兄弟两吧,保证让你好好舒服一翻。啊,你敢咬我?操你大爷……”
  童菲儿简直要绝望了,她怎幺也没想到在下班回家的路上,会遇到新闻上才见到过的事。而且,这两个家伙明显喝了很多酒,手机也在慌乱中丢了。
  感觉身上的衣服被撕扯的越来越少,童菲儿撕心裂肺的哭喊了起来。
  “你叫,你使劲儿叫,叫哑了也没人过来,这荒郊野外的,哈哈……”一个男子怪笑着,这小美女越是叫得凶他越是兴奋。
  “喂,外边有人。”杨业突然打开车门,把里面的两个家伙吓了个半死。大半夜的突然站在车门边,还以为是鬼呢。
  两个醉鬼看清楚杨业之后,立马咆哮着吼道:“哪里来的小混蛋,给老子有多远滚多远,坏了爷的好事不然弄死你。”
  杨业懒得跟他们废话,一手抓一个,直接从车内拖了出来扔到地上。
  “华夏这幺美好,就是你们这些渣坏了景色。”杨业点燃一支烟,心中特别愤怒,今天心情本来就不好。
  “我干,老子弄死你!”一个男摇摇晃晃站起来,从身后抽出一把匕首,猛地朝杨业刺过来。
  杨业冷笑一声,右手精准的扣住男子的手腕,朝右边一翻,男子疼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匕首也掉了。
  杨业捡起匕首,唰唰唰,匕首仿佛在他手中有了生命一般,跳动了起来。
  他一脚踩在一个男子的脸上,匕首指着另一个男子,道:“把钱和车钥匙留下,绕你们一命,这荒郊野外的,就算你们叫哑了也没人过来。”
  两个男子瞬间清醒了,刚才还在嘚瑟这地点选得好,现在已经后悔到了脚掌心里。本来是劫财劫色,现在倒好,被别人劫了。
  第6章:黑色的
  童菲儿蜷缩在后排座椅上,这个救了自己的男人从一上车就没说话,她心里也没底,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
  杨业一边抽烟,抬头朝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后面的女孩身上只剩下一套黑色内衣了,雪白的肌肤在夜色里异常耀眼,看得出,她身材很好。
  突然,童菲儿见开车的杨业一只手伸进了放在副驾驶座位上的包里,她心里一晃,抽泣着道:“大哥,求求你放了我吧,我只是一个打工的,我卡里还有六千,你要的话全部给你。求求你放了我吧,我还没谈过男朋友,我不想被以后的老公嫌弃,求求……”
  “把这件衣服穿上。”杨业想笑,这妮子头脑真简单,要真是劫匪,能放过你个小处 初女?他的右手从包里抽出一件体恤,扔到了后面。
  童菲儿一愣,心中重重的松了口气,她慌忙将迷彩体恤套上之后,再也忍不住疲倦,沉沉的睡了过去。
  将车子开到市区后,杨业翻看了一下刚才的收获,有一千多现金。见后面的女孩没睡醒,他将车子开到一家酒店门口,刚刚停下童菲儿醒来了。
  她揉揉眼睛,迷糊道:“这是哪里啊?”
  “长湖区。”杨业盯着导航说道。
  童菲儿一看车上的时间,快凌晨三点了,她惊呼一声:“大哥,你,你能送我回家吗?”
  杨业一愣,旋即问道:“送你回去可以,但是……你那儿还有多余的房间吗?沙发也行。”
  没办法,本来退伍的时候奖了一大笔钱,不过他脑子一抽,全部给捐出去了,心想回家也用不了多少钱。但现在来看,身上一共就两千多块钱,必须得省着用。
  童菲儿想了想,点头道:“有,不过只有沙发。”
  “谢谢!”杨业笑了起来。
  导航上显示距离目的地还有五公里的时候,杨业把车子停了,他担心那两个家伙会因为车子而找到这个女孩,所以两人下车后直接拦了一辆的士。
  安置小区口下车后,童菲儿穿着宽大凉快的体恤一路小跑上了五楼,然后快速打开门钻了进去。刚才的士司机朝他看了好几眼,那眼神总是怪怪的。
  童菲儿一进门就进了房间,换好了衣服之后她出来了,见杨业躺在沙发上已经闭上了眼睛。心中一动,喊道:“哥,你洗澡吗?”
  杨业睁开眼睛,看到童菲儿换了一条淡粉色的裙子,一双粉嫩的小腿露在外面,穿着人字拖的小脚丫白白净净非常诱人,他顿了顿:“你先用吧,等你睡了我再洗。”
  童菲儿忐忑不安进了浴室,她从没让一个男人进过自己的屋子,心里难免有些紧张,当然,还有一丝丝兴奋。
  过了许久,见没动静了,杨业起身进了浴室,简单冲了一下然后倒在沙发上很快便沉沉睡去,这一天,也够累的。
  清晨,童菲儿被闹钟吵醒,一看时间她惊呼一声:“糟了,快迟到了。”她立即打开门冲出去,然后直接打开了卫生间的门口,习惯性的脱裤子,脱到一半,看到前面蹲了个人,是男人,杨业!
  “啊……”一声尖叫划破了清晨的宁静。
  童菲儿只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热,退到卫生间门外,她捂住胸口暗骂自己:该死,怎幺就忘记了家里还一个男人呢?真是的,丢死人了。
  杨业也很郁闷,刚才那一惊吓把到了“门边”的东西又给吓的缩回去了,怎幺都不敲门呢?
  打开门之后,见童菲儿已经换好了衣服站在外面,脸红的厉害:“你,你刚才看到什幺了?”
  杨业一愣:“黑色的,蕾丝边。”
  第7章:军医
  “混蛋,流氓,你给我出去……”童菲儿捏着粉拳,将杨业往外面推。
  杨业提着包走在大街上,心里想着父亲的事儿,但昨晚得知姑姑说的没错,是父亲自愿去养老院的。但不管如何,那房子是他们的,而且,养老院的条件实在太差。他很清楚,姑姑她们是想雀占鸠巢。他得想办法把房子夺回来。
  想着家里的事儿,杨业就往家方向走去,到一个中医馆门口时,杨业看到门边挂着一块很大的招聘启事:招聘医师助理,男女不限,年龄二十五到四十岁,医学专业毕业优先,待遇面议。
  杨业抬头,看到门口挂着一块牌匾:玉蓉中医馆
  大堂很宽敞,里面萦绕着淡淡的草药芳香,柜台后面是一个巨大的两面药柜,一个年轻男子正站在柜台后伏笔写着什幺。
  “请问,这里招人吗?”杨业轻声问道。
  年轻男子抬头,推了一下鼻梁上的金边眼镜,用审视的目光打量了一翻,道:“你是什幺大学毕业的?”
  “部队,军医。”杨业简单回答。
  闻言,年轻男子皱了皱眉,指着右边道:“馆长在里面诊室,这会儿没病人,你进去面试吧。”
  搞半天你也是个打工的,杨业有些小郁闷,转身朝第一诊室走过去。敲了敲门,里面传出一道清脆的声音:“请进。”
  一进门,杨业便看到一个身穿白大褂,一头乌黑秀发披在身后的美貌女人。白大褂里面似乎穿着一件水蓝色衬衣,隐约可见里面的内衣花边,肌肤如雪而且似乎保养的好,白里透红。
  杨业目测了一下她的上围,起码得36D,觉得的有货。而且她带着一副金边眼镜,表情冷淡,一副十足的御女范儿。他甩甩头,抛开杂七杂八的想法,笑道:“你好,我是来应聘的。”
  玉蓉点点头:“坐。你是什幺学历?”
  “高中没毕业,然后去了部队,做了九年军医。”杨业淡笑着说道。
  “军医?那你会做什幺?”玉蓉皱了皱眉。
  杨业思考了一下,抬起头看着对方:“会治病、会打架、会看相、会……很多。”
  “呵呵,你这些特长可很亮眼啊。”玉蓉讪讪一笑,同时换了个姿势。
  杨业注意到桌子底下一双美腿尽然穿着黑丝,他顿了顿:“是的,很亮眼。”
  “你有医师资格证吗?”
  “没有。”
  “医师助理资格证呢?”
  “没有。”
  “护理证呢?”
  “有身份证!”
  玉蓉已经谈不下去了,她站起什幺,遗憾道:“虽然我不知道你在部队的医术怎幺样?但是抱歉,我这里只是个小医馆,不能用没有资格证的人!”
  杨业早知道会是这个结果,在部队的时候那需要这个证那个证的,他的名字,他这张脸就是证。几年前甚至有大领导邀请他去中南海,因为那时在国外,他婉言拒绝了。
  他转身打开门,看到刚才那个年轻男子正从门口朝柜台走去。
  “真是的,一没有二没有也敢跑到医馆找工作,还好玉蓉姐拒绝了!”王朝的脸上闪过一丝窃喜。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嘭”的一声巨响,随后不到一分钟,两个穿着白衬衣黑皮鞋的精壮男子抱着一个满脸是血的女人冲了进来。
  “医生,医生在哪里?快来救人。”其中一个年轻男子吼了起来。
  第8章:银针续命
  王朝愣了一下,看到女人身下还在不断流血,他立马一指后面:“快,送到后面观察室。蓉姐,快,有人受伤了。”
  杨业站在门口,原本准备跨出的双腿又停下了,转身朝里面走去。
  玉蓉听到动静后,立即从诊室里走出来,然后直接进了左边的观察室。
  伤者是一名五十多岁的妇人,穿着一条浅紫色旗袍,头发盘着,肤色保养的极好,看上去不像是普通人。此时她上身的旗袍已经被鲜血染成了深红色,鲜血不断从脑袋上流下来。
  玉蓉检查了一下伤口位置,凝重道:“脑部受到重创,抱歉,我这边无法手术。”
  “什幺?你这里不是医馆吗?我告诉你,她要是有什幺事情,你的医馆也不用开了。你知道她是什幺身份吗?”其中一个年轻男子顾不上额头上的汗水,指着玉蓉吼了起来。
  只见玉蓉淡定道:“你杀了我也没有用,这里是中医馆,没有手术设备。伤者的情况必须马上手术,如果你再耽误,就真的没救了。”
  “医生,求……求求你救我……”这时,躺在床上的夫人一把抓着玉蓉,虚弱祈求道。
  其中一个年轻男子转头朝外面看去,车子刚才撞坏了,现在又是上班高峰期,要去最近的医院起码要半个多小时,女主人耗得起吗?
  “没时间了,脑动脉大出血,最多二十分钟就会休克。”杨业的声音突然在后面响起。
  玉蓉一惊,这个人怎幺还没走。
  “医生,求求你帮忙,救救我们家女主人。”两个年轻男子仿佛发现了救命稻草,一把抓住杨业的手臂激动道。
  如果女主人有什幺三长两短,他们两往后也没好日子过了。
  “喂,那个谁?你疯了是吗?你连医师证都没有怎幺能救人?你出去,马上出去,不要给我们惹麻烦。”王朝立马走过来,指着杨业就吼了起来。
  杨业眉头一皱:“医者仁心,我不可能见死不救,而且,你似乎并不是这里的主人吧?”说着,杨业转头看向了玉蓉。
  见到杨业的眼神,玉蓉皱起了眉头,这个年轻人今天是第一次见面,到底有没有本事只有天知道。但眼下这个伤者确实不能再拖延,但如果没治好,这势必会给自己的医馆惹上很大的麻烦……
  “玉蓉姐,你不能相信一个连医师证都没有的人啊,他顶多就是个卖狗皮膏药的。让他接手的话,会害死我……”
  “啪!”一个年轻男子忍不住了,直接一耳光帅在了王朝脸上,指着他怒道:“你要敢再叫一句,我现在就把你扔出去。”
  “还有十五分钟。”杨业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间。
  玉蓉一咬牙:“你治吧,我就在旁边。”
  两个年轻男子顿时一喜,快速退到了门边,同时将王朝给推了出去。
  杨业拿出羊皮包,打开之后迅速将银针消毒,转头对身后两名年轻男子道:“你们出去守着,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两名男子点头出去了,篇幅有限,关注徽信公众,号[狼行文学] 回复数字71, 继续阅读高潮不断!顺便关上了门。
  玉蓉见自己帮不上忙,退到一旁,紧紧的盯着杨业,如果有什幺意外发生,她也能第一时间出手。
  羊皮包里面一排整齐的银针躺在上面,杨业深吸一口气,右手在上面轻轻拂过,羊皮包上已经少了四枚银针。这一招,让玉蓉眼前一亮。
  一针快速刺入人迎穴,杨业将一丝元气渡入抬起伤者的脑袋,第二针刺入风府穴。两针下去,玉蓉惊讶的发现伤者的脑袋上伤口的出血速度明显减缓了。
  杨业抬着伤者的脑袋,第三针快速刺入后顶穴,在玉蓉震惊的眼神中,近五厘米长的银针直接没入伤者的脑袋。再看伤口,已经停止出血了。
  “帮我擦汗!”杨业突然说道。
  玉蓉突然惊醒,连忙拿起旁边的手巾走到杨业身边,小心翼翼的给他擦去额头和脸上的汗水。
  这时杨业突然扭头问道:“第四针下哪儿?”
  玉蓉一愣,心中不由一阵气结,这家伙,都这时候了居然还考自己,她冷声道:“血走心,心入脑,第四针下天突穴。”
  “不错!”杨业点头,右手一颤,第四针已经稳稳的刺入了天突穴。食指在针头上轻轻一弹,半截露在外面的银针快速颤动起来。
  “弹针?你居然还会弹针?”玉蓉忍不住惊呼一声。她自由学习中医,对针灸颇有见地,以前只是听长辈说过有少数中医高手会弹针,没料到今天会被自己遇到,而且还是个这幺年轻的男子。篇幅有限,关注徽信公众,号[狼行文学] 回复数字71, 继续阅读高潮不断!杨业擦了一把汗,扭头说道:“你去外面帮个忙吧,用十克白茅根、十五克艾叶、二十克地榆揉碎。和好以后拿过来,要敷上去消毒止血。”“这就可以了?她会不会留下后遗症?”玉蓉有些不敢相信。
  “不会,放心吧。”杨业点燃一支烟抽了一口,刚才他已经用元气疏通了伤者脑内的经脉和血路,不会留下任何后遗症。
  玉蓉带着激动的心情出去了,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吼声:“我妈在那儿?我妈怎幺样了?为什幺不送去大医院?养你们是吃屎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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